怎么什么都看点

七年之痒(1)

#算是阅读体

#这个系列是关于寒故的合集,上下文无联系

#原著向



宋居寒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。


他还记得他跟何故吵的许多次架——不,不能算是吵架,只不过是他单方面的嘶吼和发泄。何故从来没有顶撞他超过两句。何故像个能无条件接受他所有暴虐和恶劣性格的容器,像大海,像天空,由着少不更事的宋居寒在他的心里撒泼打滚,再一刀刀往那颗本就七零八落的真心上扎。


哦,他是怎么说的呢——他逼着何故在冯铮和他之间选一个。他骂何故是个离不开男人的贱人。何故那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他。


宋居寒其实内心慌乱极了,越惶恐便越口不择言,多恶毒多伤人的话都敢往出说。他看着何故越来越苍白的脸,心里居然萌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意。


他也知道那不过是老同学之间正常的交际,是他在为他数年的欺骗感到害怕,是他在为当年那漫不经心的一个赌注而恼羞成怒。


宋居寒自负惯了——他生来就受万人瞩目和敬仰,所有人真心或假意的追捧,无数的光环和鲜花淹没了他,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。从没人教过他该承认自己的错误,更没人教过他爱是什么。他只知道他在生气,他却不知道那生气的源头和本质是对失去何故的恐惧。


不过,他现在知道了。


因为何故走了。


他什么都没拿走,也什么都没留下。房子还是那间房子,一切陈设历历在目,那个熟悉的人却不在了。


宋居寒自己亲手推开的人,日思夜想的人,真心喜欢过他的人,不要他了。


宋居寒哭了。


他几乎跪在地板上痛哭失声——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从未那么狼狈过。


他说“何故,你回来。”


没人回答他,只有空旷屋子的回声将他吞噬,字字泣血地让人窒息。


他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和手段去查,去追,去找。他好想看见何故啊,那些人查了三天,他就不吃不喝地在这间屋子里枯坐了三天。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有关何故的回忆全都找回来,找回来再拼成一个完整的,他的何故。


他靠着那些回忆生活,思念这东西是刀啊,越想便越鲜血淋漓,痛不欲生。


小松找到他的时候几乎快给他跪下了,他们端来了吃的,他没接,转头去卫生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。


那是他吗?宋居寒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。镜子里的人哪里还有天王巨星的绝代风华,不过三天,他已经憔悴到形销骨立。


小松告诉他有何故的消息了,在欧洲,宋居寒一喜,几乎是死死地攥住了小松的手,像溺水的人攥住了救命的浮木,攥住了生还的希望。


“飞机呢!现在就去……马上去!我要见他!我要见他!”


“寒哥!寒哥!”小松拽住了他,“你吃点东西睡一觉吧!要不然挺不住的!”


宋居寒好像没听见一般,助理保镖经纪人说话的声音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他耳边盘桓,有人拦在他面前,不让他过去,他死死挣扎着往门口走去——谁都不能阻止他!他要去找何故!


“啪——”一声脆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宋居寒。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已经火辣辣地疼,唇角甚至带了一缕鲜红。他眯了眯眼,借着屋外明媚的天光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。


来的人是宋河。


瓦妮莎在他身后,没来得及拦住他。她一惊,接着放弃了作为超模的仪态,小跑到宋居寒面前,死死拦住了宋河将要落下的第二个巴掌。


“宋居寒!老子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!”


宋居寒看着他怒火中烧的父亲,他一脸关切的母亲,那些面无表情看着热闹的下属们,他突然就笑了。


多可笑啊。


“是……我就是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。”他不在乎地拿舌尖抵了抵已经红肿的那半边脸颊,“我是个混蛋,我他妈就是个傻逼……他不原谅我,我不怪他。”


宋河又想扑过来打他,结果被那些七七八八的人劝说着拦住了。


宋居寒长眉一挑,他面色苍白,像个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的亡魂。他直直地盯着宋河,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。“要么你今天在这把我打死,要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,我都要去找他!”


瓦妮莎再也忍不住了,冲过去抱着他哭了起来。她拍了拍宋居寒的背,又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。


“何故是个好孩子……居寒,是我的错,是我没教会你如何去爱人。”


宋居寒听着母亲的话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在隐隐作痛,他眼圈儿毫无预兆地就红了。


他记得一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导演说过,“宋居寒,你最好一辈子都没有心,不为感情所困。要不然你会活在无边的痛苦和懊悔里。”


的确,他现在后悔的几乎要发狂。可这又有什么用呢,何故不要他了。


宋居寒只能紧紧抱住了母亲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。


“妈妈,他不要我了。”


他不要我了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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